腐文網小編今天給大家帶來免費新的泰腐男男小說啦,又有新泰劇啦,泰腐劇愛的抽象派同名小說第27篇, 確實會很難受,本來覺得自己有一定的錯了,還被自己親近的人那樣去斥責,心裏肯定更難過吧!
這是要安靜到什麽程度啊?雖然我是說讓他坐著別說話,但我並不是說就讓他安靜到這個地步啊!
一路上Med都在心中默默地埋怨著自己身後的那個人。好了啦…體諒一下提出這個餿主意的人吧,最終Med只好在心中責怪自己,居然會相信Phap的話,滿心以為這樣做之後一切都會好起來。
好個鬼啊!
車的主人通過後視鏡看著坐在車後座的人,但是當他看到Nueng也在盯著自己的時候,不由得楞了一下。Med是個不喜歡躲避別人眼神的人,因為那樣會讓他產生一種挫敗感,於是他只好再一次認真地盯著後視鏡。而鏡子裏的那個人則朝Med努了努嘴,示意他專心看著前路。此時後方來車傳來一陣貌似帶有咒罵意味的喇叭聲,Med只好乖乖地在這一場對視大戰中舉旗投降。
車都還沒行駛到Med想去的那個目的地的一半路程,而且現在是下午五點多,恰逢下班高峰期,估計還需要很久才能到呢。Med想到這,不僅嘆了一口氣,並在心中問候了後方來車司機的先人。
嘟~嘟~嘀~嘀~嘟~嘟~嘀~嘀~嘟~嘟~嘀~嘀~嘟~嘟~嘀~聽到後面那車的喇叭聲還在此起彼伏地響著,Med氣呼呼地握緊了方向盤,他真的很想把頭轉過去破口大罵一句』你還要按多久喇叭啊?』
但很快,世界再度回歸平靜了。
長大之後重遇,兩人就再也沒有怎麽好好說話了,不對…可以說是兩人每次見面,都像是要把對方往死裏弄一樣。即使現場有別人,也會找機會去惹怒對方。也許這一次他們一路上保持沈默、沒有說出中傷對方的話來,也算是一種進步了吧。
車外天色漸暗,跟車內的氣氛無異,烏雲開始在遠方的天際集結。Med無奈地盯著窗外的天色,並在心中默默祈禱著雨滴先不要掉下來,因為那樣的話,車裏的氛圍就會變得更像狗血泰劇了。畢竟現在ParaMed先生的人生已經夠狗血的了,並不需要任何氛圍背景的渲染。
Med把方向盤一打,把車開進了一條巷子裏。Nueng開始看到自己所熟悉的房屋,其實僅僅是看到巷口他都能猜得出Med將要帶自己去哪裏了。Nueng對這裏的路況了如指掌,甚至可以閉著眼在這裏開車,他在心中想著,前面右拐,然後左拐,然後再右拐一次。
ParaMed把車頭拐進一面白墻後面,那裏的停車場空蕩蕩的,沒有一輛車。接著Med就把車停了下來,並把安全帶解開。但是他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,後排座位的那個人已經迅速打開車門鉆了出來。
這一回,領路人淪為了追尋者。Nueng腳步飛快地在前面走著。看到對方帶自來這裏,Nueng就知道對方想做什麽了。有個地方想帶我去?真夠可笑的,Nueng來這裏的次數可比對方頻繁多了呢。
Nueng的腳步停在一座無任何花紋圖案的小型紀念塔面前,塔上貼著一張照片,照片下方還有一行金色的字樣,文字上的信息表明了這座塔的主人是…『Kornkamol Inchai』
「要帶我來找媽媽嗎?」這是打破將近一個小時的沈默後的第一句話,「之前都不見你來過啊。」
Nueng深知Med不曾來探望過媽媽,平時一有時間他都會來這裏,把媽媽喜歡的飯菜、甜品和鮮花帶過來這裏祭拜。他也會跟母親懺悔,說自己在媽媽還在世的時候沒有把媽媽照顧好。現在Nueng賺到了很多錢,但子欲養而親不待。他也很清楚,擺在眼前的那些東西,媽媽根本無法享用。
但他還是堅持要那樣做,帶著愛來探望媽媽,跟這個非親生的弟弟不一樣!
Med甚至都不曾踏足過這裏一步,沒有鮮花,也沒有一根香!每次Nueng來這裏找媽媽,這裏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變化。其實Nueng的內心深處還是希望Med能夠來這裏探望媽媽一次,但他始終沒有來。
「你明明對媽媽的死也負有一部分的責任,但你卻還是不管不顧啊。」Nueng只是笑了笑,他的那些如刀鋒般鋒利的言語把聽者的心剮得鮮血淋漓。但是Nueng覺得說這種話還是太便宜對方了。他彎下腰去拂拭了一下母親遺照上的灰塵,「帶我來這裏做什麽?開始覺得內疚還是怎樣?」
Med緊緊咬住嘴唇,百感交集於胸腔,既有怒火中燒的痛恨,也有報仇雪恨的快意,更有痛徹心扉的無奈。
「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,你以前認識一個叫做』Kornkamol』的人了呢。」Nueng的嘴角充滿譏誚地上揚,「我看你過得還挺幸福的啊,怎樣啊?在把別人媽媽搶走之後,活得像個沒事人一樣。」
Nueng用他那修長的手指把舊的香燭拔掉,然後徒手拍掉紀念塔上的灰塵和泥土。很快他的雙手就沾滿了灰塵和沙粒,但他絲毫沒有把這放在心上,他只想為母親做點什麽。
「那Pichet先生最近怎樣?也沒見他來過啊,兩父子都一樣,估計也是貴人事忙啊。」鞋底摩擦地板的聲音漸漸響起,最終ParaMed還是跟以往那樣選擇了逃避,「看來是過得很快活啊。」
「廢話說完了嗎?」從Med口中說出的第一句話,著實讓Nueng楞了一下。他擡起頭去看了一眼那個跟自己沒有一點血緣關系的弟弟。此時他們正處於墓園最深處的角落裏。
Med那一副冷漠無情的表情如同點燃了Nueng心中的一顆炸彈,也難怪他會如此憎恨對方。他心中的怨懟情緒立刻爆發開來,Nueng站起來一把抓住了Med的衣領,然而Med卻依舊表情不變。
「帶你來找爸爸。」
Nueng楞了一下,馬上轉頭去看著那座顯得有點破舊的紀念塔,蜘蛛網和灰塵讓上面的另一張照片變得模糊不清,但是照片下方的那一行字仍足以讓人看得出寫的是什麽…『Pichet Worachotmaetee 生於xxxx 卒於xxxx』
「不用再問為什麽爸爸沒有來探望過媽媽了。」Nueng馬上松開了說話者的衣領。他開始顯得有點慌亂了,從去世年份來看,那應該是母親去世五年後的年份,也就是Nueng拒絕跟這個害死自己母親的人在一起生活之後。
Med也是一直形單影只地生活著。
「是爸爸自己選擇要在這裏的,我想說的就只有這些。」Med把自己的衣領整理好。他之所以把對方帶來這裏,並不是想得到Nueng的憐憫。他只是想讓自己親愛的哥哥逃離往事的桎梏、逃離仇恨的枷鎖、逃離那無休止的執著。
Med再度邁開那兩條修長的腿,把所有的過去拋諸腦後。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,此時天上烏雲滾滾,像是要毫不留情地把大滴的雨珠往下傾倒。他默默對著自己說,現在自己正在準備縱身一躍,跨過那些令人沮喪的記憶,把那些不堪回首的過往遺留在身後,同時笑對未來。
但事實真的會如此發展嗎?而明明此刻他的心還在隱隱作痛,痛到難以言表。Med真的能夠重拾那一個個充滿笑容的畫面嗎?
『如果仍舊執拗於過去,就不會有人勝利的,Med。』
ParaMed把手放在自己的左胸膛,他的喉嚨幹涸得要命。
『如果不好好談一下,什麽時候才能夠理解彼此呢?』
Med轉過身去,用一種幹巴巴的聲音吼道,「你不知道,我踏足這裏,究竟花了多少的勇氣!」
受到驚嚇的人不僅僅是Nueng,就連Med自己都為自己的這句話感到詫異。他感覺到自己已經哭了出來,而明明他並沒有感覺到眼角泛出任何一滴淚水,「你肯定覺得我過得很幸福,有錢花、有車開、有學可以上。但你不知道,一直以來我都是活在你那句蠢話的陰影下!就是你一直都在說,我是害死媽媽的兇手。」
「對!我是不孝子,我不曾來探望過媽媽。難道你要讓我這個所謂的殺人兇手來探望自己害死的人嗎?你以為,我來到這裏看到爸爸和媽媽的照片,我就不會想起那件事了嗎?」
ParaMed的鼻腔充滿了酸楚感,他深吸了一口氣,顫抖著把最後一句話說出來,「我跟你一樣,都是人啊。」
Nueng呆呆地站在原地,這次他變成了接收炸彈的人。ParaMed的心中再也沒有什麽東西堵得慌了,他把這枚煩惱的炸彈扔了出去。他把這輩子最想跟眼前人說的話一股腦兒地抖了出來,不過說來奇怪,這一舉動讓他的大腦瞬間輕松了很多,導致他都想大聲地笑出來。
炸彈受害者的情緒被炸彈碎片掩埋了起來,弟弟所說的很多話都像是在戳著他的心。兩人都感到痛苦萬分,因為他們的雙眼都充滿了恨意。最終,事情並沒有任何好轉的余地。Nueng覺得自己跟ParaMed一樣,有一種負罪感,他那薄薄的嘴唇蠕動了一下,卻又戛然而止。
偏見呢…就扔在一邊算了…
「對不起…」Nueng邊說邊垂淚,這眼淚都是出自他最真實的感受,而非表演,「真的對不起,一直以來我都以為你過得很幸福。」
「嗯!!那請你重新理解一下我的人生吧。」
「那你吼什麽啊?這可是在寺廟裏啊。」
「不好意思啊。」Med撓了撓自己的頭,「畢竟之前壓抑了這麽久。」
雨前的空氣中充滿了悶熱感和潮濕感,ParaMed把最上面的那顆紐扣解開,把領帶松開,好減輕自己身上的那種黏糊感。沙地旁邊的長椅上,坐著毫無血緣關系的兩兄弟。對視遊戲再一次開始,兩人仍舊不願主動說話。最終,哥哥只好認輸。
「別再那麽盯著我了。」Nueng擺擺手,「讓人難受啊。」
「是你先盯著我看的啊。」
「好啦。」看來Med這種小少爺性格真的很難改掉啊,「想說什麽就說吧。」
「我嗎?」Med指了一下自己,「沒什麽要說的啦,剛才我全部吼出來啦。」
「……」
「好吧…反正我也要向你道歉。」
「嗯。」
他們最後一次像這樣稱兄道弟地聊天,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啊?導致他們都幾乎忘記,該用怎樣的語氣跟對方說話。雖然表面上淡定如水,但其實Med早已心急如焚,他的雙腿也隨之抖動得如同篩糠。他那幹枯的雙唇開始蠕動了起來。
「有時候我們也相似得可怕啊。」
Med指的不是樣子,而是兩人的性格…
偏見,不服軟,只顧著自己沒有做錯,而明明心底裏的想法恰好與之相反。
對對方惡言相向,而實際上只是想跟對方說說話而已。
「對啊。」Nueng說,「從今天開始,我們就好好說話吧。」
「這話你還是留著跟自己說吧,明明是你,每次都損我。」
「誰讓你這麽臭屁呢?走起路來都六親不認的樣子,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總理的兒子呢。」
「你走路的時候還不是喜歡雙手插褲袋,整天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,把自己當作這個世界上最帥的人。」
「我才沒有裝高冷呢,我的臉從小就是這個樣子的啊。」
「我還以為你從小就喜歡這麽愛擺架子呢。」Med皺了皺眉頭模仿對方的表情,「老是擺出一副好像有人拿著攝像機拍你一樣,不覺得累嗎?」
「我都說了沒有擺架子啦!」Nueng不經意間伸出手去拍了一下對方的腦袋,就像他們小時候經常打鬧時做的那樣。但是Med 立刻把對方的手甩開,壓抑的氛圍再一次不期而至。
「……」
「我…呃…」
「我的頭還在腫著呢,別碰可以嗎?很疼的啦!」
Nueng盯著對方頭上那個圓圓的小包——這是剛才「拍躲避狗仔隊這一場戲」時造成的,反正是看到都覺得好笑呢。
這段對話很簡單,很矯情,也很無聊,但卻能讓兩人相視一笑。
也許還需要足夠的時間,一點一點地相處下去、調整下去吧。十年時間所造成的生疏感,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消除的。但至少,如果可以的話,希望能從一點一滴的行為或者話語中開始消除隔閡。
這樣心裏的傷口才能慢慢痊愈起來,起碼也不用再過多自責了吧。
晚上七點三十二分鐘,寺廟裏的氛圍表明,這裏並不歡迎任何有生命的物體逗留了。寺廟裏的流浪狗還沒開始那一聲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,一縷縷陰風就已經觸手般地輕撫起兩人的臉龐。像是等待了將近一輩子的雨滴也開始零零星星地往下掉了,兩兄弟趕緊跑回車上。
「哥你要在哪裏下車,一會我送你。」Med邊問邊把一塊平時拿來擦座位灰塵的毛巾遞給Nueng,讓其拿來擦幹頭發。沒事的啦,反正Nueng哥不會知道的啦,Med在心裏嘀咕著。
「其實我一會兒還有工作。」Nueng用那雙細長的眼睛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數字,「八點鐘。」
「八點!!」Med隨後還蹦出了一句粗口,好像是臥槽還是我淦之類的,Nueng不太敢肯定,「在哪裏啊,快告訴我!我一會要踩緊油門了,你剛才怎麽都不說一會還有工作啊?」
「如果說了,我們就沒機會聊這麽多了啊。」
「嗯,也對。」雖然看起來沒什麽,但如果仔細想想呢,也就是說Nueng是真心想跟Med敞開心扉聊天的,所以才寧願把手機關掉,把工作放在一邊,避開一切的打擾因素。Nueng把手機拿出來,重新開機。
「估計要打過去跟對方道歉了。」
Med把對方的手機抽走,「不用,我都說了送你過去,是你公司那棟樓吧?離這裏不遠啊。」
「覺得不好意思啊。」
「為什麽要覺得不好意思。」Med嘟噥著,「兩兄弟啊。」
Nueng忍住微笑,「不是在我公司那棟樓,是在XXX大廈哦。」
「嘿!那可是很遠的啊!」
「所以我才說不用了嘛。」
「怎麽可以不用呢?酒店那邊的事情被人議論還不夠,還要搭上一條無故缺席工作的罪名嗎?」Med啟動汽車,並幹凈利落地開出了寺廟,這風格很符合他這種急性子,「你開車快不快啊?」
「還行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
Nueng不知道什麽是「那就好」,直至對方把方向盤一拐,把車開到公交站下停了下來,然後拿上自己的單肩包掛在肩上,「我把車借給你。」
「哈!?」
Med也不管對方是否仍處於吃驚狀態,他用食指指著對方的臉說,「不準剮蹭,不準弄臟。」
「你瘋了嗎?還在下雨呢!」
「那就洗完再拿來還給我,算你走運,我正好明天休息。」Nueng真的很想拜一拜自己的弟弟,可以發誓,這真的算是一個很大的恩情呢,「希望你能夠來得及吧。」
「等一下!!」Nueng的話讓Med的手停在了門邊上,「那你要去哪裏啊?」
「我有兩件事要跟你說的。」也不知道他是瘋了還是傻了,居然答非所問,「第一條,不要亂搞啊哥,不然會惹上艾滋的。」
「Med!」
「至於第二條呢。」Med邪魅一笑,並擺出一個很欠揍的表情。
「Nueng,你只是熒幕裏的男主角而已。」
嘭!這家夥居然當著哥哥的面大力關上了車門。
自從有了車之後,ParaMed已經有很久沒有搭公交車了。雨點從整輛車的兩邊車窗飄灑進來。車上的乘客大概有十個,其中三分之二的人正盯著手機或戴著耳機,而剩下的則在呆呆地挖著指甲泥或者耵聹。
Med所坐的椅子在倒數第四排,他並不像別人那樣玩弄著自己的指甲,但是他做的事情卻是最難的,那就是「忍笑」。他害怕自己的突然大笑會讓別人以為自己是個神經病。
他曾經因為傷心而感到胸口發痛,但是今天他胸口發痛卻是因為過於開心,真的異常開心。雖然心裏還有一些渾濁的沈渣,但是今天所發生的一切,讓Med感覺到,他可以真真正正地邁開腳步往未來進發了。
不用再努力做第一,不用再這樣了…
當他想到這一路公交車將要行駛的路線,他的胸膛再次產生一種揪緊的感覺。當他看到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熟悉時,他的心跳速度也隨之逐漸加快。
Med閉上雙眼,他開始懷念那股沖鼻的松節油味道,懷念那瘋瘋癲癲的笑容,懷念那雙溫暖大手的粗糙感。
如果不是Phap在Med背後推了一把,讓他去直面現實,他是否還會有這樣的一天呢?
希望現在去找那位「熒幕外的男主角」…他還沒睡著吧。
叮鈴~
紅色的停車鈴突然響了一下,把整輛車的人都驚了一下。而開車的大叔則在喉嚨深處嘆了一口氣,因為他懶得停車。但他最終還是不得不把手伸向身旁那根叫做變速桿的棍狀物,並攪動了兩三次,然後就把車恰如其分地停到了公交站牌旁邊。銹跡斑斑的自動門猛地被打開,門外的雨點就爭先恐後地湧了進來,砸在了Med的臉上。
換了是平時,Med可能會因此心情變得糟糕,從而在心中咒罵幾句。但是今天可不是這樣的呢,他下車時臉上掛著的笑容燦爛得就如同要把雨點蒸發掉的烈日。Med真的要好好感謝Sinlapin先生了。
Phap教會了他一種東西,這種東西就叫做「勇敢」。
腐文網的小編今天就给大家介绍泰劇小說《 愛的抽象派 》 的第27章就到這裏了,勇敢兩個字很沈重,他不是輕飄飄的兩個字,他也不是一個結果,而是我們選擇擁有勇敢的過程就叫做勇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