泰劇愛的抽象派同名小說第6章-那我帶他回我家吧!

泰劇愛的抽象派同名小說第6章-那我帶他回我家吧!

腐文網小編今天給大家帶來免費新的泰腐男男小說啦,又有新泰劇啦,泰腐劇愛的抽象派同名小說第6篇,挺好的劇情,愛情都是需要慢慢來的,就是慢慢相處之後這種的愛情才會跟牢固嘛,加油,好好相處,哈哈!

「耶!!幹杯…」
「服務員!!再來兩杯,冰塊也再來一份」
「欸,順便幫我買一袋魷魚絲。」
「少一個空杯子。」
大驚小怪的吵鬧聲就著手中的飲料一同吞食入腹,服務員低頭飛筆疾書,因為這些客人的嘴就像是在開M16步槍一般對著他一頓開火,倒黴的店員再次重復了一下清單,才猶疑地將單子送到後廚,還心想這些人點這麽多是打算暢遊食海嗎?
Khun Chaemchan的金店開業慶典圓滿結束,甲方爸爸對此贊不絕口,Med聽著這些稱贊,臉上笑開了花。活動結束後有很多紳士淑女滿懷期待來和Med交換了名片,不言而喻地就是如果以後有活動典禮的什麽的方便聯系。
工作告一段落,一行人像是要將所有的壓力都扔進了這些酒瓶裏,從這一地像火車一個個排列起的啤酒瓶就不難看出,公司也完美地詮釋了什麽叫「努力工作,盡情娛樂」。策劃師也是一個Phap需要去了解的高深藝術,但一昧的挖苦別人也是不行的,因為他自己的態度也不遑多讓。正好很久沒好好的喝過酒了,還不用花錢。要是早知道有慶功會,Phap肯定會先餓他幾頓,這分明就是寶藏呀!!
公司所有人都很忘我的地在喝酒,除了公司老板之外,像是品茶一般啜飲一口。Med知道自己那三杯倒的酒量,而且等會兒還要開車回公寓,也就沒多喝,他也不擔心他公司這幫人,P』Elle和P』Rut千杯不倒,P』Noona可以打電話叫她老公來接她,就剩P』Kuea,還是像往常一樣需要P』Rut把他捎回去,什麽玩意…還有一個人?
Med偷瞄了一眼公司新來的,那家夥喝好酒就跟喝白酒似的,還不時地吧唧嘴,看上去很陶醉。桌上年齡最小的人很糾結,說實在的,今天這位藝術家算是典禮的英雄,如果不是他弄了輛摩托車去接Pornthep的話,這場活動肯定就搞砸了,Med知道他應該去和他說聲謝謝。
年輕人輕輕地抿了抿嘴…但就是說不出口…
「為RangPheng姐喝一個,幹!!」Kuea高高舉起酒杯,他成了最先倒下的那個人。
「照顧一下P』Kuea,我去下衛生間,」大老板說完就起身打算去衛生間做一下心理建設。要命!他就感謝一下公司員工不是很正常的事嗎,為什麽一看到Phap那張蠢臉就說不出口啊!Med邊走邊煩躁地撓撓頭,引得過路人頻頻回頭。
「Med啊Med,你說你咋回事呢,年紀不大就開始尿急了,嗝~~」Kuea的酒量和和他那張放蕩的臉嚴重不匹配,Elle瞅了一眼身邊已經躺下睡著的醉鬼,把Kuea的手從腰上抽了出來,順帶脫了只他穿的帆布鞋塞進他手裏,醉鬼看起來很是滿意,高興地抱著鞋子小親了口。Phap低低笑了聲,這讓他想起了學生時代,畫畫到深夜,有時候老師也會請他們喝酒到天亮。老師說,人開始老了就會回憶過去,Phap也開始認同這句話。
開弓沒有回頭箭,Phap也沒想過要回頭。
但有往事可以回首件也是一種小確幸。
想到這裏,Phap也有些想上廁所,飲酒傷身,身體的代謝都比平時要快得多,在他膀胱裝滿之前他就站起身來,慢吞吞的走著,在昏暗的角落裏尋找衛生間。一大群人在空間狹小的酒吧裏走來走去,幸運的是上方有足夠的氧氣讓他存活,直到他看到了一個白色男子人形標誌,如釋重負版松了口氣,慶幸自己沒有窒息而亡。
「老鐵,你看見了沒,Nueng Ronnarot,真人比電視上還帥。」
「就是就是,熒幕裏就很帥了,沒想到見到真人更帥。」擦肩而過的兩個女生的討論絲毫沒有引起家裏沒有電視的Phap的註意力,即便是那兩個女生口中的男神站在他面前,他也不認識。年輕人一個狹窄的門口,隨後…

微醺的某人躲閃不及,肩膀迎來了撞擊,後背磕在了墻上,最讓人震驚的是那個沖出來的人,不是別人,是自家老板。
Med正要擡頭對被他撞到的說抱歉,當看到是他公司裏「闌尾」一樣存在的人時,將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。也不知道為什麽對著這個人很難說出「謝謝」和「對不起」。Med沒有說話,就只是微微點了下頭,他抿了下嘴,幹脆利落地轉身離開了衛生間。
一臉要哭的樣子,Phap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小,才將註意力轉回到衛生間,典型酒吧風裝修,這裏的男廁又臭又悶,感覺鼻子都快廢了,Phap慢慢走到目的地解決了自己的生理需求。
空蕩的衛生間裏響起了小便的聲音,他無法控製自己的生理需求,還好這衛生間裏這會兒也沒有人。旁邊水龍頭響起了水流聲,Phap瞇起眼睛看,嗷,有人啊。
粗略一瞥,Phap就知道這人就是剛才衛生間門口女生門尖叫的主人公了,已經醉了的人都能看出這人身上散發著一股明星的氣場,就像Premikka那樣,要不就是婚禮上見到的Tharn那樣。男人舉起淋過水的手拍了拍臉和脖子,好在這人好像不在乎這衛生間裏有人小便聲音很大。
這和Med臉上露出的那副表情有什麽關系呢?Phap皺了皺眉,他天性就不愛摻和別人的事,越是和Med有關的就越是白費腦筋。他告訴自己,自己那心如磐石的老板只是被店裏的煙熏紅了眼睛,比說他要哭了要可信的多了。
在Phap拉拉鏈的時候,電視劇裏的男主角離開了衛生間,Phap也就沒有過多關註這件事,只專註於勤洗手,講衛生。他捧了一手水洗臉,和以前一樣那袖子擦了擦,不錯!!清醒了,可以繼續喝酒去了。穿過擁擠的人群走到自己那桌,Phap就明顯感覺出氛圍不一樣了。
怎麽一整桌的人都不說話了。
Phap眼神詢問Rut,對方很快地做出回應,對著主位那邊努了努嘴。Med正舉起酒一飲而盡。
「嘿咦~ ~ ~ ~」桌邊的人連忙出聲製止,一口悶會死的,然後就真的「死」了,因為還沒來得及放下杯子,這個年級最小的年輕人就當著所有人的面睡著了,坐在旁邊的P』Noona猛然清醒了過來,連忙搶過男孩手中的酒杯,挽救了酒杯摔碎的命運。
Med脖子一歪,毫無聲息,就像是心電圖儀長長的「滴~」了一聲,沒有醫生出來像死者親屬表示默哀,只有大嫂一般存在的P』Noona的一片指責。
「這是喝酒還是和喝毒藥啊,這喝的速度比我家抽水泵都快。」知道對方已經暈倒了,但還是不吐不快。
「我就去上個廁所的功夫,一回來怎麽就變這樣了?」
「我們也不知道,我來了他就已經灌了自己三杯了,Rut見狀就假裝去給他兌酒。」Ella嘆了口氣,說道「成如你所見,Med的酒量就三杯倒。」
「他一般不會喝這麽多的,」Rut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。Phap不想去深思這和衛生間的那個男主角有沒有關系,那如果有關系呢?
「朋友們,這件事先放一邊,現在是先考慮怎麽處理變成躺屍的老板,我老公已經在店門口等我了。」
「P』Noona你就先回去吧,這留給我們來處理。」Phap這麽說的原因是覺得要是人家老公看到桌上的酒瓶子,可能會對他們公司產生負面印象。
「這樣好嗎,要是有什麽要幫忙的就給我打電話,我老公個子大,應該能很輕松架起N』Med的。」
「行,謝謝你,姐你快走吧,別讓你老公等久了。」Noona點點頭,趕緊抓起包就跑了出去,因為她手機已經震動了好久了。現在的情況就是,這桌還有意識的就只有兩個男人和一個女孩子,三人面面相覷,Kuea還陶醉在自己的鞋子裏,對自己酒量沒點數的人有兩個。
「那等會兒我就把Kuea送回他家,他喝醉了一般都是我送回去的。」Rut扶了扶眼鏡,過去架起同事的手臂,Elle也幫忙扶住另一邊。
「哦咦,好好待著,可以不,Kuea。」她在Kuea扭動時出身訓斥。
「那老板呢?」Phap大步跨過去彎腰端詳老板的狀態,完全不省人事,擡起這人手臂,脖子順勢一歪,整個人就陷進椅子裏。他真心想去借一個以前保安用的手電筒找一下這人的瞳孔,這睡得跟死了一樣。「Rut,你知道他家在哪嗎。」
「公寓我應該知道,但是你應該找不對路,那段路特別復雜。」
「那咋辦好呢…」這樣一來,Phap進退兩難,也不能樣Rut一個人負責這兩個醉鬼,而Elle又是女孩子。Me的車還停在店門口,這樣看來,就只有一個解決方法了…
Phap絕望地抹了一把臉,「那我帶他回我家吧。」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.
自動擋就是好啊,Phap就沒開過幾次自動擋。
不對啊!這不是重點,現在的重點是,車主已經耷拉著脖子在副駕睡死過去,要是這人醒了知道他開了自己的車,也不知道會不會被罵的狗血淋頭,即便他是出於好心才開走,為的是不把車留在店門口。
Med車裏的真皮車座並沒有Phap想象中的商務人士的那種幹凈整潔,後座堆滿了文件資料和西裝,這些在Phap看來Med至少有個人樣。Phap小心謹慎的倒車,再變道進入回家的主幹道上。好在今天沒有酒駕檢查站,不然就要帶著Med去看守所旅遊一圈了。
漂亮車子就停在Phap那幢小小的單層小房子前,這是他爸唯一留給他的財產,也不用擔心被催租的問題,盡管這一片的人稱這裏為「鬼屋」。因為沒有好好的打理,讓這房子看起來有些破敗不堪,並且主人是弄臟房子的罪魁禍首。
「哎……哎……」司機轉身去搖了搖副駕的人,「醒一醒….嗐~ ~ ~ ~ ~」Phap長長嘆了口氣,最後還是要幹苦力活兒。眼見Med的意識已經飄到了另一個世界而且也沒回來的跡象。Phap只好打開車門下車繞到另一側,解開對方的安全帶,擡起對方的手臂放在自己肩膀上,對方因為完全睡死,整個人沒有著力點,軟綿綿的,一被撈出來差點就直接跪地上了,好在他的這位員工及時夠住他,才讓他幸免於難。血管中的血壓開始飆升,這麽辦好?要不就抱著…..
Phap搖搖頭…..醒來後可別罵我…
Phap把自己手臂滑到對方腋下,然後就舉起對方甩自己肩膀上,Med這人還挺重的,還好Phap個頭比一般的泰國人要大只,很輕松的就能背起這人。上大學的時候經常要背喝醉的朋友回去,有時候要去幫忙搬東西,也因此得到一個「搬運工」的綽號,雖然他是個正兒八經的畫家。
年輕人很艱難地單手掏出鑰匙開門進去,就這會兒他已經滿頭大汗了。門一開,一照面湧入鼻腔的首先是稀釋劑和松節油的味道,但是Phap已經聞習慣了就不覺得這味道難聞,他有時也會還怕自己在不知覺的情況下吸毒。他掃視一遍自己的房子,不知道該將肩膀上這個人放在哪裏合適,最後他還是打開他臥室的房門走了進去,這完全不能稱之為臥室,應該稱之為放床的房間吧,因為就一張床就占滿這個房間了。
「哬」,Phap成功地將這具沒有意識的身體放到了床上,沒有放手讓對方躺下,偏過頭查看了對方的情況。Med安安靜靜地躺著,沒有任何反應。這酒品還算不錯,醉了就睡算是一種對身邊人造成的麻煩最低的酒品,他之前的朋友們喝醉了可不會這麽輕易的就睡過去,他們可是會…..
嘔噦~ ~ ~ ~ ~ ~ ~
怕啥來啥,他手臂環著的人好好地對著他的襯衣就吐了,Med一開始就打了個嗝,然後就買一送一。Phap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後擡頭望著房間的天花板。
…今天到底是個什麽日子啊…
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吐到衣服上這還沒來得及消化的酒漬,猛然起身就怕會滴在床墊上。而睡著的Med還在不停的打嗝,Phap也不知道還會不會有第二波。更有甚者,Med竟然還往前湊了湊,用他胸前的衣服擦嘴。老板,你整張臉都臟了!!Phap伸出腳用腳趾頭夾起床腳的破舊衣服,慢慢地掃掉衣服上的臟東西,順便也偷偷的給對方擦了下臉。要是讓Med知道了他可能就被大卸八塊了。等處理好衣服上的汙漬,他漫漫地把他老板的身體下放到床上,對方多多少少還在打嗝,Phap也估計沒有贈品了。帶Med回來的確是小事一件,但是要要出來兩個人身上的嘔吐物,那就變成一件大工程了,Phap的內存有些不夠了,就呆呆的看著。
…..對吼,要換衣服…..
豆子般的大腦重新工作之後,高大青年踉踉蹌蹌走到房角放衣服的籃子裏拿出一件T恤衫,他解開那件他從集市上買來的襯衣的扣子,聞了聞,趕緊扔進盆裏泡著。正當他打算走出房間的時候,突然意識到了什麽。淺色瞳孔註視著床上的這個熟睡的人影,這人的臉和衣服的一些地方還站著嘔吐物,雖然不及他嚴重,但如果讓這位老板醒來後看到這些應該也不樂觀。所以他就任勞任怨的出去拿了他洗臉盆和擦過頭發的毛巾進來,然後去籃子裏翻找了一件他自己睡覺喜歡穿的破舊T恤。隨後Phap大步一跨,來到床邊蹲下開始給床上這個娃娃穿衣服。
先從脫下這套製服開始,領帶是最讓這位年輕畫家頭疼的,他一般碰都不碰這個。Phap花了十二分精力去解這個,完全沒有解路邊小推車捆湯袋的橡皮筋那麽簡單。在脫掉外面的那一層後,隨後將衣物扔進了放他那件T恤的盆裏。
接下來就是灰色襯衣,還好Med並沒有反抗。胸口因為打嗝而有節奏地起伏著。不小會,襯衫被脫了下來,床上躺著的這人便赤裸著上身。Med的有著和一般人的身材,不瘦也不胖,在一般男人該有肌肉的地方也能依稀看到肌肉形狀,但是他的骨架整體偏小。
說Phap是神經病也行,因為從他大學時期學習過解剖之後,他就喜歡研究人體比例,觀察肌肉線條和血管運行,所以他就很認真的盯著看。
臥槽……我在做什麽啊…
等Phap意識過來之後,也不知道8B鉛筆怎麽就到了他手上了,這還不夠,破舊畫板上已經夾好了一張素描紙。他自己也不理解自己,他很清楚的知道這是侵犯人權的做法,但是他體內的藝術家血液在叫囂,他的手想要落筆,他不停的轉動手中的筆,調整自己的習慣,回憶起上學時候必須在素描紙上畫素描的感受,而之後Phap用的更多的是畫布而不是畫紙。他拿起鉛筆定比例,完全忘記了他的模特的臉上還沾有嘔吐物。手開始隨著視線移動,先從草圖開始,他瞇著眼大致看了下人影,隨手幾筆就定出了大致輪廓,而後有條不紊地畫好陰影!
一個上半身裸著的人躍然紙上,而他也把臉畫好了。Phap把畫板豎著抵在自己膝蓋上,等到燈光一打開,能感覺到Phap特別有精神病潛質,他畫筆下的人畫得很細節,畫家本人搞不清楚自己怎麽畫的這麽細膩,那特別愚蠢地把臉也畫上去了,如果Med醒過來看到這張畫肯定會報警把這個人抓進去關起來。天哪!Phap趕緊把畫板藏在桌子和墻的縫隙處,然後再去服侍他的老板。
…..畫得太久,臉上粘的嘔吐物都已經幹了…..
Phap心裏對Med默默說了聲抱歉,藝術家腦一熱就平白浪費了很多時間。他趕緊將毛巾浸入水中,擰幹,順著胸口往下擦,最後再擦了臉上已經幹了的汙漬。Med微微蜷縮回應水的涼意,Phap只好捏住對方的下巴,側過對方的臉來方便他給做清洗。
其實這麽一細看,Med長得不難看,可以說長得很好看,為什麽偏偏就長了一張毒舌的嘴呢?這麽一想,Phap就偷偷地輕輕地多擦了幾下這人的嘴,希望能撬出些這人嘴裏的狗崽子。Phap笑了笑自己幼稚的行為,還記得他倆初見的時候,他也曾說過Med有一雙很迷人的眼睛,就是下面長了一張毒舌嘴,別說對視了,就是臉都不想看。
青年把毛巾放進盆裏,把對方擡起來給他穿上衣服,Med真的醉的不省人事,Phap覺得如果現在把他扔進海裏他都不會有任何知覺的。
最後,這項大工程終於完成了,Med舒服地平躺著床上。Phap就拿出備用的被子鋪在地上,然後就出去關燈,眼睛都沒睜,本能地在黑暗中回到了他的地鋪。高大的身影看著這個呼吸均勻的躺著床上的不速之客,還是給對方蓋好被子。對方也立馬就窩進被窩裏。Phap自言自語到:
「等你清醒之後,希望也能像熟睡時一樣可愛…..老板大人。」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..
頭疼…..肚子也疼…..
這是Med睜開眼的第一感受,陽光灑進來,他不由自主地瞇起了眼睛,Med這會睜不開眼,頭也擡不起來,整個腦袋瓜都在犯疼。他在心裏罵自己昨晚像個傻逼一樣借酒消愁,現在Med也記不起來昨晚發生了些什麽。
Med深吸了口氣,等到大腦完全充氧後,再慢慢回憶,但是還是什麽也想不起來。他用手輕輕地揉了揉眉心,緩緩睜開眼,撞入眼簾的是一扇陌生的窗戶。盡管內心疑惑自己所處位置,但是Med也沒有歇斯底裏,再怎麽說他也是個男人,似乎在哪裏宿醉醒來都不會有所損失。Med慢慢地從床上爬起來,他所在的這件臥室非常的狹窄,房間裏幾乎沒有其他東西。他低頭一看,自己身上不知道什麽時候穿了件破破爛爛的,如同衛生紙一樣白T,那他那件昂貴的襯衫和領帶去哪兒了,他環顧四周,卻什麽也沒找到。而後他決定要開門出去,宿醉醒來的人腳剛踩到地板就立馬縮了回去。
「媽呀!!」Med將已經到嘴巴的臟話又盡數咽了回去,他的腳感受到一股溫度,不難猜出那是個人,他低頭往下看。
Phap躺在一張類似於灰色的被子上,蜷著身子睡得正香,完全不知道自己剛才被踩了一腳。Med慢慢在腦子裏計算著這事發生的概率,行吧…昨晚上他醉了之後就睡著了,那之後可能公司的那些哥哥姐姐就拜托Phap送他回公寓,但是為什麽他就突然出現在這家小蝸居呢?
房子主人睡得正熟,呼吸均勻,應該不是宿醉,不像他醉後呼吸都帶著淡淡的酒氣。Med又向對方靠攏了點,Phap看上去安靜的同時又很生動,Med從一開始就看不順眼眼前這個男人,因為他們初見時這人時赤身裸體的。盡管Med嘴上不饒人,但是這個男人還是背他回家了,還主動睡在地上。
…..不可否認,自己對這人的感激之情油然而生…..
Med咬著嘴唇,思索著接下來要做什麽,也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在哪裏,現在出去人家裏找東西也不是很方便,這並不是對房主的客氣,他是怕突然有條蛇從某個方向竄出來。萬般無奈之下,Med只好伸手去搖晃地上的這個人。
「哎…醒醒,」Med開始慢慢使力,「要遲到了。」這並不是在誇大事實,蓋子旁邊的鐘表顯示快到中午了。
「唔…」大個子懶洋洋的呻吟了一聲,但絲毫沒有照Med說的那樣做的跡象。
「醒一醒,」Med搖的更厲害了,心裏生怕對方會不高興,一巴掌把他扇到蓋子那邊去,「我要回家了。」
「那就回唄。」Phap嘟囔道。
「那你把我衣服拿哪兒去了,還有為什麽給我把衣服換了?」
「你還好意思來問。」好像這個問題刺激到Phap了,他睜開眼盯著另外一人。
「當然要問啊,你是不是打算拿去賣二手啊。」
「也不知道昨晚是哪個臭小子吐我一身。」
「我哪知道,我一直在睡覺。」這真沒擡杠…..
「那你就照照鏡子看看你那副小人嘴臉,你吐得滿身都是,我才不得不幫你把衣服換了。」
「可笑,我不…」
「你別狡辯,」Phap又接著說,「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酒。」
「切…」Med不屑地撇撇嘴,像他這麽自我的人是非常不樂意讓別人教他做事,「那是我的事,不用你管。」
「我也不想管,」Phap用手抹了一把臉,「你先去洗澡吧,於是在房子的左手邊。」
「那我的衣服呢?」
「還泡水裏呢,我之後拿去還給你,你從那籃子裏拿件衣服去穿吧。」Phap又懶洋洋地躺回了被子裏。
Med看到Phap的每一件T恤,不知道該拿哪一件,因為幾乎每件衣服都沾有顏料,也從沒熨燙過,最後拿了一件只有衣服裏面沾了些顏料的T恤出來,行吧…這是唯一一件讓他有勇氣穿著走進自己住的高檔公寓樓。
「那浴巾呢?」
Phap本人還沒有完全醒過來,臉上很不耐煩,「就用我的,就搭在外面的椅子上。」
「什麽,讓我和你共用一條浴巾,這就是傳染病的來源,」Med臉色很不好看,「給我一條新的。」
「沒有,」Phap把臉埋進被子裏,「典當電視的時候拿著裹電視了。」
Med幾乎想擰斷這人的脖子,見鬼了…這家夥用他介意的事來膈應他,都氣出內傷。Med深深吸了口氣,「辭了這人吧?」
Phap完全沒興趣回答,因為他已經去見周公了,看見對方沒有回懟回來,Med就覺得是自己贏了,但是低頭一看。
你妹啊~ ~ ~…我正罵人的時候你居然睡著了,這可是太歲頭上動土。
把人罵睡著的男子氣地想當場拆了這棟房子!看哪哪不順眼,想做壞事!想搞破壞!想把松節油給他撒到到處都是,順便在點個火,一把把這裏給燒了!!這也只是在心裏想想,最後還是乖乖的走進那間破舊的浴室。
這件蝸居房的浴室很破舊,和這房子裏的其他房間沒有什麽區別,只有一塊香皂、以及一大瓶洗發水,一支牙膏和一只某人又舊又破的牙刷,該死…他難道只有帶著這一嘴的牙垢回家嗎,Med推開了浴室的門,當他的視線落在7-11便利袋裝的廉價牙刷上時,他怔住了,他若有所思的打開包裝擠出牙膏刷牙。
醒來的第一時間是真的想感謝那人的,但是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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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洗漱用品少之又少,但是Med洗漱也用了半個小時之久,因為討厭那飄在他鼻翼的酒味,他連刷了三遍牙,而且每次刷的時候都用了吃奶的力氣在刷。堂堂公司負責人不得不穿著黑白條紋T恤和昨天穿的西裝褲走出浴室,即便是他身上這條褲子已經穿了一天以上了,Med也不會覺得自己是骯臟的。
一開門他就楞住了,食物的香氣在鼻尖縈繞,不需要花時間尋找,因為丁點大的房子,一眼就能看到全貌。Phap坐在房前的一張木桌子前,一只腿搭在椅子上,右手拈著一支徐徐冒煙的香煙,但是最令人驚訝的是桌子上的東西。
「你買的?」Med指的是桌子上的荷包蛋,香腸和吐司。
Phap吐了口白煙,「我自己做的,就只有這些簡單的材料。」
「呃…等等,簡單不簡單不重要,反正我都不會對一個原始人會煎荷包蛋感到大驚小怪的。」而且只用了半個小時!!老實說,除了煮泡面,Med就不會做其他的了。
「原始人?不打算讓我進化到會使用火嗎?」有時候Phap也不理解為什麽他天天會被這個小鬼損。
Med也不再回嘴,他實在是太餓了,也不願意和這人多做無謂的口舌之爭。有人曾經說過Med嘴巴很毒辣,但當事人覺得自己那是心直口快。他拉開另一張椅子迫不及待的坐了下去,Phap準備了兩份早餐,各有一個荷包蛋,三根香腸和一片烤吐司。Med迫不及待地拿起最近的叉子戳了根香腸就往嘴裏送。
「味道真不錯。」他眼睛冒光。
「你不是要急著回家嗎?一起來就嚷嚷著。」
「讓我消耗些你家的食材。」哦吼…知道我窮還這麽對我。Phap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此時此刻的感受,「為什麽我會出現在你家啊?」
「我從衛生間出來就看見你在灌自己酒,」Phap瞇著眼看著聽到這句話頓了頓的另一人,「然後你就睡過去了,剛開始我以為你宿醉醒來應該會不舒服,但現在還能像往常一樣懟我,身體還不錯。」
「那是當然,」Med聳了聳肩,吃了一口荷包蛋之後迅速轉移話題,「周天你一天都在家嗎?」周天是公司的休假日。
「嗯….上了六天班要給自己一些獎勵。」
「獎勵?」
「畫畫啊,最自己喜歡做的事,就是我給自己的獎勵,」Phap把煙按在煙灰缸裏撚滅,然後再拿起叉子和勺子開始吃飯,「那既是工作,也是放松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說我公司的工作讓你覺得很痛苦咯。」
「差不多吧。」
「你這麽說也知道我不會因為折磨了你而感到愧疚,是吧。」
「你很自私,我知道的,老板。」
「你知道就好,」Med笑著接受了這個贊美,「因為在你還清那三十萬之前,我是肯定不會放你走的。」我去…笑得這麽諂媚啊,「你那張救命畫畫到哪兒了?」
「還沒開始畫呢,我沒有靈感。」
「有沒有都先畫上啊,」Med一邊吃著蛋黃一邊說,煎的竟溏心蛋,真的太好吃了,「直話直說啊,我看到你在畫廊上畫的畫,我都看不出那是什麽。」
「那是抽象派作品,你怎麽可能從抽象中看出具體形狀來呢。」
「就是啊,你想畫什麽就畫什麽嘛,威廉先生看了之後一定會高興的要死,你畫什麽他都會喜歡的。」從這人說的第一句話開始,Phap就自主翻譯成『趕緊從老頭身上騙到手,然後還我錢』。
「威廉不是傻子,我也很尊重他…你…額…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,我的作品生澀難懂,但是威廉他看得懂,我還沒沒底線到去欺騙自己的朋友。」這真的沒有內涵誰的意思。
「那你什麽時候才有靈感啊?」
「回答不了。」那就看Phap什麽時候感受到『愛』了。
「我非常不喜歡和搞藝術的人一起工作就是因為這個,」Med嘴裏銜著叉子,「這些人做事完全沒有章法,也完全沒有一個具體的時間概念,總是要等著等那的。」
「藝術是一件非常高雅的事,如果你的心太過於粗俗,是不會理解的。」
「我就樂意有錢賺的粗俗。」
「你現在吃的東西是我的。」Med一臉天真的假裝沒有聽到,拿起吐司繼續撕,又轉了個話題。
「威廉先生讓你畫什麽?」
「愛情。」
Med做了個要吐的鬼臉,「爛大街的主題,這是給小學生的命題作文麽。」
「用在婚宴大廳的畫,並不是畫顆心,畫個彩虹,再畫兩個牽手的人那樣簡單的那種…是…」Phap嘆了口氣,「說了你也不懂。」
Med被對方因為自己言語中露出的對藝術的看低而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,想對自己解釋卻又覺得是對牛彈琴的一系列操作給逗笑了,那人冷著臉皺著眉撚煙頭來遏製自己那只想要掐死Med的手。兩人陷入了沈默之中,理所當然的,他們兩個人的思想角度不一樣,待在一起就只有兩個結果,要不吵架,要不沈默。
嘴裏的烤土司開始變得苦澀,Phap知道人都有白和黑的一面,但是Med改變了他的想法,他都懷疑世界上真的有從裏黑到外的人了。
「我要沖一杯咖啡,你要嗎?」Phap起身的時候順便問了句。
「我只喝現磨咖啡,」Med很做作說了句,特別欠揍,他拍了拍手上的吐司渣,「還有就是,我走了。」
「是嗎,你已經拿了枕頭旁的車鑰匙了,是嗎?」
「拿了。」
這是完全平淡無奇的一次告別,Phap在轉身回房子去泡咖啡之前,也沒奢望會受到像神一樣的尊重,但是也沒想到會是一如既往的對待。Phap用一只的手背擦拭了嘴角粘上的吐司殘渣,另一只手拿起三個一速溶咖啡撕開包裝袋,把咖啡倒入杯子裏,等水燒開了之後再往杯子裏加水。
Phap吃的簡單,住的隨意,是一個對什麽都不是很在意的人,不抗爭,沒有特別想擁有的東西。Piya老師曾說過,他的作品具有純粹思想的純潔性,像一個睜眼看世界的天真孩子,直來直去的,所以他選擇了不傳達情感以外的東西的抽象派畫風。
廉價咖啡只要有味兒那也是咖啡…
正當他坐著桌子旁嗅著杯子裏飄出來的咖啡香氣的時候,門開的聲音響起,Phap擡頭看著這個他以為已經離開的人。Med就站在那裏,手緊緊握著門把手,像是在公司下達命令一樣一臉認真地看著房子裏面的。
「忘了什麽東西了嗎?」Phap問了句,舉起手中的咖啡正打算往嘴邊送。
「謝謝。」
活見鬼了,微苦的咖啡從杯沿溢了出來,流到了Phap的下巴,他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,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又或者是他很久沒有掏耳朵了。
「你為什麽露出一副這樣的表情!」Med怒吼道,他醞釀了很久,久到對方都已經泡好咖啡開始喝了,他才把這兩個音節從嘴裏說出來,「我就不能對你說一聲謝謝嗎!!」
「呃…我沒想到你會對我說,還以為我就是公司一板磚,怎麽壓榨都不為過。」
「我也沒有壞到那地步,」Med皺了下眉頭,「你幫了我,我應該謝謝你,這個和公司板磚不是同一件事,那個本就在壓榨你啊。」
Phap笑了起來,「聽你這麽說,我突然就很欣慰。」
「那我就真的回去了哈。」
「好的呢~ ~ ~老板和員工在假日不應該見面的, 」Phap給了他一個天真燦爛的笑容,「對不對?」
看著對方無辜的笑容,Med有種說不出來的窘迫感,頓了頓,張嘴不知道說啥好,只好關好那一扇木門,踱步回到自己的車裏,他感覺仿佛完成人生中偉大使命般如釋重負。
好好的被人當著面關門的人只好懵逼地繞繞自己的頭,抽出一張紙來擦了擦粘在胡子上的咖啡漬,琥珀色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詫異。
這個假日,他的老板的毒舌可能也休息了吧。
也許,Med也有他白色的一面…

腐文網的小編今天就给大家介绍泰劇小說《 愛的抽象派 》 的第6章就到這裏了,四哥在劇裏是顏值封印吧,你看看我這篇文的配圖,這樣打扮是有多帥,所以感嘆一句,藝術家真可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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